志在千里 第三百七十五章 回娘家-《执剑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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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方先生所言极是!还望圣上以大局为重!”

    “望圣上以大局为重!”

    公孙错率先跪了下去,而后左公明也跟着跪在地上,此事之重大他们心中一清二楚,英平之所以迟迟不肯表态,那是因为他是天子!此时他们纷纷进言,一来是为了坚定英平的意志,二来是为了给圣上一个台阶下,三来替圣上分担、谏言这也是臣子的本分。

    见众人纷纷下跪,英平不禁仰天长叹,道:“那朕……该当如何?”

    “圣上当命公孙将军增派援兵!”

    “哦?是去接应徐老将军么?”英平低下头急切地问道。

    面对英平充满期望的眼神,方直索性扭过脑袋,抱拳道:“这些援兵务必将其他来路堵住,以让蛮军只能往徐老将军那儿去……”

    英平瘫坐在椅子上,他明白了方直这句话的意思,也明白了徐有年将要面临的危险。他缓缓闭上双眼,此刻他心中沉痛无比,可却没有任何办法。

    见英平久久没能缓过来,方直直言不讳的说道:“圣上,北面、东面已安排妥当,还有南面尚需计议……”

    英平摇了摇头,他再次睁开双眼,像是忘了方才的事一般,问道:“那接下来,朕还当如何?”

    方直毫不犹豫地说道:“圣上当请姬先生出山!”

    “三师叔出山?如今三师叔正在齐国,他出山又是为何?”

    “南下!入楚!”

    听到‘入楚’二字,英平不禁又是一怔,随后一个嘻嘻哈哈的面容浮现在眼前,这张面孔是如此的清、却又如此的遥远,以至于让原本心情沉重的英平无端地笑了出来。

    “入楚啊?看来是得去一趟南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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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春回了趟老家,不过这次她不是独自回家,而是同姬阳与一起回来的。如今局势动荡,子春担心一旦战事蔓延开自己便很难回家看望父母,是以今年没到过年就提早回来。至于同行的姬阳与,倒不是子春开口让他跟着一起来的,而是姬阳与主动提出,说如今世道不太平,自己就护送她来回一趟。子春嘴上虽没说什么,但心里却跟喝了蜜一样甜,于是便同姬阳与一起回到齐国老家。

    经过十数日的跋涉,二人终于平安到家。

    休整两日之后,子春身上的疲乏已消除一空,此时的她正无所事事地坐在桌旁。可虽说身处自己家中,但子春却隐隐有些紧张,她的紧张不是因为别人,正是因为坐身旁的姬阳与……以及自己那嘴笑得跟裂开的西瓜一样的老爹。

    想到这两日这爷俩的‘怪异’行为,子春顿时一阵头大。这个姬阳与自打到了家中便三番五次地开口要往灶间钻,定要展示展示自己‘过人的厨艺’。子春听了是连连摇头,心道就你那手艺也就能教教崔青蓝,在我家就别丢人现眼了。更何况听说这人是先生的亲传弟子、中原屈指可数的天玑强者后,自己的娘亲更是像发现了宝藏一样,哪里舍得让他下厨?至于自己的老爹呢?那就更不靠谱了,从小到大自己的老爹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可在见到姬阳与后竟然拉住他滔滔不绝地说个不停,这说话的内容就更夸张了,竟然全是修行相关的东西!就连子春都感到十分震惊——老爹竟然如此痴迷修行?而且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在自己心目中老爹只不过是个医者仁心的郎中,可如今看他这一套又一套的修行知识,真怀疑这人是不是自己的老爹……

    唉!这俩人真是不靠谱……早知道就不带这家伙回来了,这不?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都聊了一上午了,竟然还没有停下的意思,真是无语……

    “‘孔德之容,惟道是从。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小姬啊,你修为颇深,以这么些年的修行悟道的经验来看,你觉得这句话能否准确地概况这个‘道’字?”,老爹再次开口问道。

    “依晚辈之见,能。”姬阳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道。

    见姬阳与如此肯定,子春的老爹忽然两眼放光,他追问道:“哦?此话当真?那能不能形容形容这修行之道到底是为何物?或者说你那体内的天地之息……到底是个什么?”

    姬阳与微微一怔,显然他没有料到子春的父亲会突然这么一问。这些天,面对子春父亲的‘高谈阔论’,姬阳与大部分时间是选择默默地聆听,在聆听的同时时不时地点点头以示回应,说白了他不过是一‘捧哏’罢了,可这次子春老爹突然问起自己如此‘深奥’的问题,自己又该如何将这问题简单明了地表达出,才能让眼前这位对修行一窍不通的伯父明白一二?如此一来,原本一脸轻松的姬阳与神色渐渐凝重起来。

    见姬阳与似乎被自己老爹给难住了,子春不禁哑然失笑,她心中幸灾乐祸地偷笑:嘿嘿,让你们天天说些有的没的,这下可好了吧?这天聊不下去了。

    不过还没等子春笑出声,便听见姬阳与开口说道——

    “这天地之息嘛,犹如千军万马之于将帅,犹如水之于江河,犹如日月星辰至于浩宇……正如伯父方才所说——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世间万物皆有‘息’,有‘息’便有‘象’与‘物’,但这‘象’与‘物’嘛它对每个人来说,却又是不同的……就拿老师来说,他老人家悟道这么多年,只怕天地万物的天地之息于他来说皆是有形之物,而对于阁主以及折鹤兰这样的大宗师,或许对这方面的感知只有老师的一成,而我这样的嘛,只怕连那几位大宗师的一半都还没有,这种东西主要得看悟性。”

    “哦——”

    子春父亲将长长地‘哦’了一声,他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细细品味起姬阳与的这番话来。

    “你们爷儿俩在这唠啥呢都快唠了一上午了,这都准备吃午饭了。”

    子春的母亲端着两盘菜走了进来,见二人还在说个不停,她便好奇地问道。

    “去!别打岔!我正在和小姬讨论修行上的事儿呢!”

    自己刚有些许感悟就被妻子打断,子春老爹感到有些不开心。

    丈夫几斤几两子春的娘还是清楚的,但此刻有晚辈在场,她便也不好当场‘拆穿’,只得无奈地笑了笑。

    见子春母亲端上的两盘菜,姬阳与手又痒了起来,眼见子春母亲转身就要回去灶间,他灵机一动,说道——

    “伯父,方才您说的另一个问题,也就是‘修行之道’啊,它并不一定得是正儿八经地像庙里的和尚那样参禅打坐似的才能修行,这修行之道啊无处不在——”

    “哦?你快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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